发烧让儿子难受妈妈焦虑到崩溃

深夜的医院走廊像一条冰冷的蛇，缠绕着母亲的手腕。她攥着体温计，数字在39.5度处颤抖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这个数字摇晃。消毒水的气味像刀片划过鼻腔，却不及她胸腔里翻涌的恐惧来得锋利。孩子蜷缩在病床上，额头的汗珠滚落时发出细小的声响，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。

她记得三天前的黄昏，孩子还在操场上奔跑，汗水浸透校服的背心被风吹得鼓起来。此刻那件衣服却安静地躺在床头，褶皱里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。护士第三次来换药时，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几粒药渣，像某种不为人知的罪证。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02:47，而她的生物钟早已被煎熬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
"病毒性脑炎？"医生的声音在凌晨三点的病房里格外清晰，如同冰冷的金属撞击。母亲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仿佛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在眼前裂开。她突然想起上周孩子发烧时，自己慌乱中给的退烧药剂量，那些被揉皱的说明书在记忆里泛着黄。窗外的月光被云层撕成碎片，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，像撒了一地的银屑。

当孩子突然抽搐时，她本能地扑到床边，手指穿过他汗湿的发丝，却触到某种更深层的灼热。急救灯的红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，她看着监护仪跳动的曲线，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某种未知的崩塌。护士的推车碾过地砖的缝隙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，而她的喉咙里卡着的，是三天来未曾咽下的呜咽。

晨光穿透窗帘的刹那，她发现孩子的眼皮在轻轻颤动。那些在深夜里反复计算的体温数据，那些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疲惫脚步，此刻都化作晨雾消散在空气中。母亲轻轻抚摸他滚烫的额头，突然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响，像是春天第一声鸟鸣穿透冰层。她终于明白，所有崩溃的时刻都在等待某个黎明，而那个黎明终会带着微光降临。